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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台山车祸杂忆

来源:
中国家庭应急网
2019/12/06 18: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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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3年前这篇文章就该写。该写没写,原因何在?
  我本来也应是那场车祸的亲历者,可阴差阳错,我竟躲过了那令人惊恐的一劫。当时急着写,人会不会说我幸灾乐祸?其一;参加那次“黄河笔会”的代表大都是当时全国走红的名家名编,我和杨茂林先生只是陪人家上五台山,充其量不过是向导而已。当时急着写,觉得有点不够份儿,其二;车祸发生后,我当即将受伤较重的一些参会者,诸如刘心武、李子干、谢望新、成一、韩石山等十几位名家送到普化寺,通过我的关系,请佛门名医藏明法师给诊断按摩。如果我要急着写,人会不会觉得是想让人家帮发个稿子,有请功邀赏之嫌?其三;那次车祸,经五台山交警队现场侦察,系司机违章操作所致,系责任事故。而我却按笔会负责人的意思,为了保护司机,让交警队的朋友们手下留情,放了司机一马。如果当时急着写,我该如何直面车祸受害者和广大读者?其四,所以一拖再拖,待人们写尽了,说完了,尘埃落定之后,也就没什么大顾忌了,便捡拾起记忆中的这些碎片,写下来,扔出去,以卸下多年一桩心事。
 
  那天,我没去佛母洞
 
  1987年公历8月13日,“黄河笔会”作家代表团要乘车云游览佛母洞。清晨,栖贤阁宾馆院里宿雨未干。天依旧阴沉着。我隐约觉得右脚后跟有点痛。这是文革时期,得的一种怪病,常常是不期而至、不知其何来,不知其所因。来去无常,搅得人心烦。严重时,需拐杖伺候。所幸,这次来势不猛,无大碍。上车后,我依旧坐在来时的副驾驶座位上。这之前,我参加过几次文学笔会,出去游览什么的,只要你开头坐在了哪个座位上,那个座位就属于你了,别人不会和你抢,也许是种约定俗成的习惯吧。司机向我笑笑,递上一支烟,并探身打着火给我点上。从忻州上五台山坐了一路,已经惯熟了,所以我也没有多客气。只可惜,现在想不起他的尊姓大名了。不过还记的他是山西省检察院的司机,刚从部队转业不久,30岁的样子,小伙儿很精悍。他爱人是太原23路公共汽车司机,搂着一个6岁的男孩坐在他背后。当时,我向车里环顾了一下,只有刘心武、李晓慧、杨茂林等人的四个位子空着,其余的人都来了。司机发动了车,以示催促之意。就这时,我向司机做了个手势,说:“对不起,我的脚有点痛,我不能去了。”司机说:“脚痛不怕,坐车哩”。我说:“车到不了佛母洞。下了车,还需走5里地哩,上山爬坡,我这脚不依心呵!”
  下了车,没走几步,被迎面走来的杨茂林先生又给堵回到车上。这时,车上只剩刘心武一个人没来了。就在等他的时候,空然间一位不速之客闯上车来占据了刘心武的位置,是个年轻女子。记得她好像是《海峡》编辑部的一位编辑,迟到了,刚长途奔波而来,还未来得及卸下行李就急慌慌上了车。我要引她去吃饭,她执意说不饿,坐在车上一动不动,也许是太累了不想动,也许觉得已经迟到了,不想再误过任何一次活动了,她没下来,结果后来额头上给碰开一个口子,流了好多血,缝了七、八针。就在等刘心武的片刻间,我又趁机下了车。目送着大客车走后,我返回了客房。
  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客房里看萨特的大作《我这个人》。室外,雨时断时续;室内,光线忽明忽暗,一门心思沉入了书中,不觉就到了下午一点时分。栖贤阁宾馆副总经理刘秀光叫我吃饭。我说,还是等大家一齐回来再吃好,我不饿。他说,饭已准备好了,你先吃了待会好招待他们。我执意不肯。他说,他们应该回来了,莫不是有什么事吧!不想,真就一语成谶,在乘车赶往出事地点的时候,我就像突然摔进了冰窖里,浑身冷得发抖,我没有躲过一劫的庆幸感,反倒是有点责怪自己,也许,我去了,不会出这事。我是保护神吗?当然不是。可当时我真的一直是这么想的。愿文殊菩萨保佑,可千万别出什么大事啊。
 
  现场目击
 
  崭新的黄河大轿车在白云寺村前的大坝上经剧烈撞击之后,前轴断裂,窗玻璃全部粉碎,后面的车座被甩到了前面,整个车面目全非,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骨架。可想出事那一刹,相撞之猛烈。钢架铁座如此,骨肉之躯奈何?我心寒了一大截。所幸菩萨保佑,车上人大都受了一些皮肉之苦,并无大碍。谢天谢地!受了伤的作家编辑们,大都能互相搀扶,互相安慰,忍着自己的伤痛去擦拭别人的鲜血;压制着自己的慌恐,去稳定别人的惊魂。生死攸关的时刻,显见了作家们真诚善良的天性,光风霁月的品格,超凡脱俗的情操。蒋子龙忙着照顾别人,动作麻利,行动敏捷,从外表上看,秋毫无损,分明完人一个,有谁知他竟是那次车祸受伤最重的人,伤在内处,断了两根肋肢!当时,我的感觉是,文坛精英们的表现和他们奉献于社会的佳作一样动人,真正是其人如文,文如其人!
  而白云寺的村民——我的那些老乡们,有些却显得不顾大义。有的手里拿着窗帘,有的怀里抱着海绵坐垫,有的还攥着眼镜盒,都是从车上收获的战利品。我把这些东西都要了过来,放回了破车内,并按会务组负责人张发先生的主意,从白云寺村雇了两个看车人,确保车内东西不能丢失。在那两个人上车前,我在狼籍不堪的车内检查了一下,又拣到破损不全的几副眼镜,特别令人伤情。
 
    四处奔忙
 
  车祸发生于五台县境内,我是在外地工作的五台籍人士,兼有陪笔会代表上山同游览的义务,而我又是唯一免于车祸的同行者,协助处理一些善后事宜,是义不容辞的责任。当时五台山没有医院,只有一个条件简陃的卫生所,但简陃也比没有强,做些简单的体检和包扎、打针、输液还是可以的。受外伤的人不少,到卫生所当然就成了我跑的第一条路线,发生了车祸,自然需交警参与,我还认识当地交警队几位民警,其中包括一两位领导,所以,这条路线我也是非跑不可,这次车祸多数人伤在了胸部、腰部和腿部,均为撞击所致,疼痛难忍。我主动提议,引他们到普化寺让藏明法师给按摩一番。藏明法师是出名的接骨按摩专家,我与其有过几次交往,关系不错。老法师没有逆我的脸,给我引去的十几位伤者认真地做了检查与按摩,由于人数多,用时长,老法师当时已是76岁高龄的人,确实耗费了不少的精力,以致第二天他就病倒了。张发先生当时曾问过我,该给老法师送点什么?我说不必,不过,我没忘记这件事。同年11月,我专门赴普化寺,用了一礼拜的时间,写成了报告文学《佛山神医》,初发于《五台山》杂志,后被国内多家报刊转载,算是表达了一点对藏明老法师的感激之情。
 
  对于那次车祸,五台山交警队认定是责任事故是有道理的。司机在没有发动车的情况下,他违规操作,自行溜车,由于坡度较大,越溜越快,刹闸已经无效,大轿车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,任其在下坡路上飞速狂奔,司机只剩了摆布方向盘的份儿。好在车顺着下坡狂奔5华里到达白云寺村边时,司机猛劲将方向盘往里一打,让车撞在了大坝上,才避免了一场车毁人亡的特大事故。
  肇事大轿车是山西省作协从山西省检察院租来的。司机平生第一次开车上五台山,就因粗心大意酿成了这次车祸。虽没造成乘客死亡和重伤,但一辆黄河牌新轿车已基本报废,而且车上乘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均不同程度受了伤,后果严重。按交通规则处理,司机难辞其咎。斡旋结果,司机的责任减轻了许多。新车,磨合还不够好。司机在关键时刻让车急转弯撞上了大坝,而不是听之任之让其一直顺溜而下,横穿忻台公路跌于近1米深的河谷,亦或就在横穿忻台公路的当儿与过往行人或车辆相撞,那样其后果均不堪设想。幹旋时没离开我,当然我秉承的是笔会领导的意愿。在这件事情上,我深感“何患无辞”用途甚广。好在那个时候,社会刚走出文革的寒冬,腐败之风未兴,此事不管处理如何,手脚都比较干净,这是最令人所欣慰的。
 
  一点感想
 
  事故过后,我收到了蒋子龙生先从天津写给我的一封感谢信,信中简述了一下他受伤与治疗的情况,同时对我和藏明法师表现感谢,并让我在方便的时候把他的问候转致藏明法师。我记不清了,他究竟让藏明法师按摩过没有?因为当时他情绪很好,认为自己没受伤,应该没去普化寺。可从他给我的来信猜测,当时他不仅去过普化寺,而且应该也让藏明法师给按摩过的。这便让我有点困惑了。藏明法师是名闻遐迩的接骨名医。我不仅听到过,而且亲身见证过。那是1974年秋,藏明法师尚未平反,被贬于五台县一个偏远的山庄接受改造。我的一位亲戚拉着平车翻于山下,胳膊和腿各跌断一条。我们用平车拉着他投到藏明法师名下,藏明法师接骨前,用手将伤者身体认真摸揣了一遍,认定还跌断两根右肋肢骨。经过藏明法师认真疗理,伤者所跌断的部位均未留下后遗症。那么,蒋子龙先生如果让藏明法师按摩过,怎么当时就没有发现病灶,而且是离开五台山以后才发现肋肢出了问题呢?我想答案可能有两个:一个是让按摩过,但蒋子龙先生没指定哪里出了问题,因当时我引去的人多,藏明法师疗理时给忽略了;另一个就是蒋子龙先生并未让藏明法师按摩过。他之所以对藏明法师表示感谢,是考虑到了大局,年逾古稀的一位老法师不辞辛劳,能为子龙先生的那么多朋友和同行们看病而表示钦佩。因为我没看到过蒋子龙先生对那场车祸写的文章,才有了上面这点罗嗦的文字。不管怎样,蒋子龙先生算是一位有情有意之人,值得敬佩。因为在那场车祸后,除了他来的那封信,我再未收到过同类的信件。
 
  解释不清
 
  车祸发生后,有几位作家,对我上了车又下去,下了车又上去,尔后又下了车,表示了各自的质疑。有的问我你晚上做了什么梦?有的问我,你为啥跟和尚那么熟,你是不是信佛,是不是菩萨的点化?有的问我,你有什么特异功能,那脚疼是不是心灵感应,使你关键时刻有了未卜先知的预兆?当时,我的回答他们似信非信。
  说实在话,我现在的回签和当时的回答是一样的,我没有任何特异功能;事发前一夜我也没做什么梦;我不是佛门弟子,但我尊重出家人。对佛学我很喜欢,但却是将其做为一门知识来对待的,学得很肤浅;我所以坐车两上两下,开头已经提到,在踩地的时候,主要是觉得脚后根有点痛。有人追根细问,说,你是什么时候感到了后根痛,是上车前,还是上车后,或者是早有所觉?我实话实说,是在吃早饭时感觉到的,是右脚后根有点痛。有人问,痛得厉害吗?我说,不厉害。不厉害,干吗非下去不可,您可是我们的向导啊。我说,很想去,因为我也没去过,钻一次佛母洞,等于重生一回,能让人变得年轻而有活力,我很想去。那你干吗不去?就因为多少有点脚根痛,你这么年轻,应该无大碍吧?我说,车开到佛母洞所在的山脚下,我们要弃车而行,一路爬山,有5华里多,我估计我的脚够呛,所以踌躇再三,还是打了退堂鼓。我说的全是真话,可我看,他们有些人眼神飘忽,还是有点不太相信。代表们初到五台山那天下午,有人转了好多寺庙,有的甚至还爬了黛螺顶,第二天,去佛母洞的时候,也有脚痛的,也有腿痛的,可他们还是悉数全去了。唯有我,既是本地人,还兼有向导的作用,就因为这么一点不足挂齿的小毛病上车又下车,如是者二,有人表示不解,似也在情理之中。
  事发后,我忙着跑这跑那,一天多的时间,嘴角都生了疮,牙疼得不敢咬馒头,只能喝稀饭,像一个犯了错误的人一样,再苦再累,我也不敢言声儿了,惟求将功补过。可有人还是问我,你的脚还痛吗?实话实说,不痛了。有人追根问底,什么时候不痛的,是不是去佛母洞的车开走以后,您的脚后根就不痛了?我说,车开走后,我就回房间了。那,你当时回房间的时候,感觉怎样,痛吗?我笑着回答,说不清了,好像没什么感觉。
  怨不得是著名作家、文坛精英,有的人,他们分析问题,过细到让我吃惊的地步。而我的脚,也确实多少有点怪异。回房间那会儿,当时脚后根痛不痛,因为感觉不太明显,说不准。可栖贤阁副总经理刘秀光叫我吃午饭的时候,我去饭厅时,没再感到走路有啥问题,这是实情。可我不敢再细说了。越说越玄,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  脚痛不是好事,但那次脚痛却救了我,躲过了一劫。自那以后,我脚后根痛的病再未犯,这也是真的。
  那次脚痛纯属偶然。如果有人说那是菩萨保佑,我巴不得如此。我老张是好人,菩萨是会保佑我的。
 
    作者简介:张玉良,笔名清河。山西五台人。中共党员。1964年毕业于山西大学中文系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
 
   (来源:忻州网,作者:张玉良,原标题《五台山车祸杂忆》)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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